Introduction | 介绍
The rise of the textile industry, and the accompanying radical thinkings and social movements in 19th century Manchester provide a starting point and reflection on the topic of the rapidly changing contemporary China.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present day, the world has seen numerous social transformations. How are today’s workers maintaining the history of World Factory? Can they control their own future? From the emergence of ‘world factory’ to its current prevalence in China, World Factory by Grass Stage explores the historical and geopolitical aspects, and especially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the workers, in the glob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Based on the artistic experience and theatrical aesthetics developed over the past ten years, Grass Stage has incorporated materials generated from their discussions, research, documentation and workshops into collective creation, completed the play in mid-2014, and toured in several Northwestern cities in China.
Apart from exchanging with worker’s associations and schools in China, it has also spread the subject overseas, and began collaborating with the performing arts company METIS. Under the support of its director Zoe Svendsen, METIS started their own research and conceived their own production under the same title, which, in a British perspective, uses the textile industry as the starting point to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s of Britain and China with consumer capitalism. METIS is a Cambridge, UK-based performing arts company/network that creates interdisciplinary performance projects created through rigorous research. A fascination with maps, space, technology, travel and history drives their work in a range of media.
Credits | 演职人员
Collectively created by:Wu Meng, Yu Kai, Wang Yifei, Wu Jiamin, Yu Lingna, Zhao Chuan, Xu Duo, Yuan Lian, Christopher Connery, Qin Ran, Liu Nian, Lü Lü, Wen Haishao, Chen Jingjie, Bruce Bo Ding, Jia Ying, Wang Ren, Li Ziyi, Ma Jiawei, Li Mengxi
Scriptwriter& Director: Zhao Chuan
Executive producers: Wu Jiamin, Bruce Bo Ding
Live music: Xu Duo / Li Ziyi
Space/lighting design: Zhao Chuan
Visual design: Wu Meng
Documentary photography: An Ge , Xu Zheng
Stage manager: Liu Nian
Performance History | 演出记录
2016年
9月25日下2:00 杭州浙江美术馆
10月2日下3:00 重庆寅子小剧场
10月4日下3:00 德阳三星堆戏剧节
10月8日晚8:00 成都白夜酒吧
10月15日下4:00 广东时代美术馆
10月16日晚8:00 深圳清湖学堂
10月20日晚7:30 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
10月30日下2:00 上海明当代美术馆
2015年
7月23日晚7:00 旧金山ILWU 34 Hall
7月26日晚7:00 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
2014年
6月5日晚7:00 西安美术学院
6月8日晚8:00 兰州花儿剧场
6月13日晚7:30 西宁小桥市民中心
6月15日晚7:30 银川种太阳青少年活动中心
6月21日晚7:30 呼和浩特时光简影咖啡馆
6月22日晚7:30 北京金盏乡皮村新工人剧场
6月25, 26日晚7:30 北京南锣鼓巷戏剧节
7月6日晚7:30 上海外滩美术馆
11月21, 22日晚8:00 OCAT深圳馆
11月28, 29, 30日晚7:30 上海古美文化活动中心
12月6, 7日晚7:30 南京艺术学院当代剧场青年邀请周
Reviews | 评论
北京金盏乡皮村新工人剧场2014年6月22日晚
皮村观众:我是个农民工,我觉得最需要的就是归属感和尊严。我记得九岁的时候,看了《读者文摘》,里面有个希腊哲学家的故事,讲第欧根尼睡在垃圾桶里,周围有很多听他讲学的年轻人。著名的大帝亚历山大来看他,大帝问他: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第欧根尼说:请你走开,别挡住我的阳光。那时候,我特羡慕他。我们并不怕吃苦,农民最能吃苦,流水线上的苦不叫苦。我看过49年解放的那个纪录片,那时候农民脸上的表情看了心情特别好,都是那种阳光灿烂的表情。而现在我们农民工脸上是什么表情啊?跟雾霾天一样,阴沉沉的。那时候的农民比现在苦得多,每天工作量也大,可是为什么他们脸上那么阳光灿烂?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主人。而现在没有归属感,没有尊严,就像在流水线上觉得自己是个零件。
北京南锣鼓巷戏剧节东宫影剧院2014年6月25日晚
北京观众:我的困惑就是在戏里的这些人,在世界工厂进进出出的这些人到底该怎么办呢?去工厂上班很累很辛苦,雇主又很讨厌。回到农村呢,河流也污染了,家里的父母也不在了,亲人也老了。你让这群人去哪里?对吧,这难道不是我们人类社会要共同面对的问题嘛?我从小就很讨厌什么主义啊,还有一些教条的东西,因为我觉得这是意识形态不是具体的生活,具体的生活是每个人的细节。但问题又来了,戏里最后导演先生站在上面说了自己的八条希望,我觉得那是很值得商榷的。有很多东西是违背经济学原理的,不太能够实现的。我用iPhone怎么了,我也在挣钱……
上海外滩美术馆女青会大楼二楼 2014年7月6日晚
上海观众:我觉得行动不是说要去写巨大的文章,或者是要去创立更多的理论,或者煽动什么东西。更多的是从自己内省开始。
OCAT深圳馆 2014年11月21日晚
深圳观众:在“工人”这个词汇或族群里,其实也会有社会分层。比如说电子厂的工人或者说在饮食业的服务生,可能他们的工资不一样。比如说,在卡拉OK里面的服务生,可能他们的收入,包括还有工作时间长度或者社会地位等等都不同。所以,其实工人并不是单一面向的,因为他会有多样性。包括性工作者,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工人,但不在传统工人的概念中。怎么去理解这种现实生活中不同工人的状态?从你们戏剧里面有没有去涉及到这种工人社会分层的多样性?你们怎么去处理这样的问题?
OCAT深圳馆 2014年11月22日晚
深圳观众:我是世界工厂的“一号工厂”富士康的工人。我觉得工厂就像一个皮球,这个国家不想要了就踢给另外一个国家,另外一个国家不想要就踢给我们。我就想说,有没有可能制定一种像国际法一样的东西,我们的工资也要以美元来计算,把工资标准化,全世界无产阶级都联合起来。
上海古美文化活动中心三楼 2014年11月29日晚
上海观众:第一,我觉得把“不干了”解释成罢工,这个太窄了,还可以是对现实状况的一种不满。马克思也说过“共产主义不仅是一个理想的社会”。现在我不停听到有人跟我说“你别瞎想了,共产主义是不可能来到的”。马克思其实也说过“共产主义是一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运动”。那么,我们可以把“不干了”理解为一种现实的运动。也就是说,除了罢工以外,“不干了”也可以是文艺活动,也可以是工人大学,这些都是抵抗人异化的现实的运动。第二,我想回应一下刚才那个姑娘说“我们的世界会越来越好。流水线转移到非洲、印度,这些地方也会越来越好”。我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很多人告诉我,大家都越来越好,资本主义就必然灭亡了。马克思其实是说,资本主义是不会必然灭亡的。它只是不断地重复危机,然后从危机中恢复过来,然后再继续危机。你可能觉得,现在大家生活稳定。可是不久,危机就可能来到你身边。就像战后经济发展,然后到了70年代就出现了冲击。70年代过去了,到了08年又出现了金融危机。如果我们不行动的话,就永远处于这种循环当中。
摘自“‘裂隙’与链接——《世界工厂》、社会剧场与政治”文:卜卫(刊登于《文艺理论与批评》2014年第6期)
这样的讨论促使我们思考:剧场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世界工厂》戏剧如何定位?它的行动性在哪里?它是否是政治的以及如何介入政治的?
摘自“无声的黄宝妹”文:王洪喆
施密特、资本家、黄宝妹——就在这个表面上稍显混乱的、信息过载的瞬间,《世界工厂》把单向度的扁平舞台拓展成为一个高维度的、带有历史纵深和理论自觉的论述空间。黄宝妹的叠加并不是一个对泰勒制和福特制的简单同意反复,而是使得原本只是表现资本主义工业史的单元,成了两种社会制度下的劳动过程在历史中的并置。
摘自“在‘非专业性’中自我开放”文:潘毅(刊登于《破土》)
我们这个剧场本身想要呈现世界工厂的内在张力,而我更关心的是,我们要如何来干预。草台班是从上海过来的,那么我关心的是,接下来迪士尼在上海开幕,对于上海迪士尼在制造另外一个消费的世界工厂这个状况,我们要如何通过剧场本身制造一场社会干预?其实它还有很多可能性、很多路可以走。
摘自“来自于蓝色和白色的断想”文:张姬宰(韩国)
许多讲,白领其实也是劳动者,但关键是白领认不认可自己是劳动者?认不认为和蓝领其实处境是一样的?也许演后谈中白领的反应,已经表现出感受到这种处境的一样,只不过还不知道痛苦从哪来。但是演后谈中的讨论,不但没有帮他们连接上,而将他们排除了。采取蓝领作为象征,已经是一种排除。难道白领只能以雾霾受害者的身份,来获得连接吗?应该不是的。
摘自汪晖在“2014年OCAT表演:《世界工厂》 ——作为一种社会研究和实践的剧场”研讨会上的发言。(刊登于《破土》)
业余的意义是一个伦理性的问题、是一个伦理性的政治,因为这关系到你怎么去表达而使得这个行动不会被收编到那个体制内、成为在国家层面、资本层面和你的专业领域层面的不断提升的过程,而是重新转化创造出新的文化的过程。业余的意思不是说仅仅保持业余的演出水准,恰恰相反,它是指如何保持自己的某一种自由状态。
......而他们也没有看到我们过去的历史经验里面、比如20世纪的政治经验里面,在农民的运动、工人的运动、社会的运动中,都有过很多“业余的”参与者。我把它统称为业余的,是知识分子、是律师、是其他不同身份的人。在介入这个运动的过程当中,由于要和对立面进行斗争,于是这些业余者渐渐地成为了运动本身的一部分——成为了“我们”。这个时候的“我们”,不是“你”和“我”。“我们”是新的东西、不是旧的东西。你不介入的时候,不存在这个“我们”,只有在介入过程中、在运动过程当中,才能产生出完全新的“我们”。昨天(演后谈)提问当中反复提到“我们”的问题,这个是需要超越的,至少在我自己所处的学院氛围里,需要超越这种能不能说话的问题、要超越底层能不能说话的问题。我们当然要让底层来说话,但是我们问这类问题的时候更要超越这个底层能不能说话的框架,去探讨新的“我们”有没有可能产生。这才是一个关于行动的问题。
摘自“左右为难:观《世界工厂》”文:徐杰
《世界工厂》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也没有跳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窠臼,但国际共运的实践已经失败了。马克思说,重要的事件总是在历史上出现两次,一次以悲剧的面目出现,一次以闹剧的面目出现。在中国已经有一次对资本主义的大批判;如今真正的资本主义来了,中国人如痴如醉的使用着用自己血汗与同胞血汗换来的苹果手机,我们应该怎么批判?这第二次的批判能不能达到扬弃的高度?
摘自“从《世界工厂》寻找新工人的主体性”文:庄稼昀(刊登于《南风窗》2015年第1期)
上海民间剧团草台班一贯坚持“社会——剧场——社会”这样一个辩证的循环过程,既看重剧场对现实的批判性介入,也力求实现剧场公共性之职能。沿着这个逻辑,他们将新作《世界工厂》带到了作为中国世界工厂之起点的深圳;也将工人、学者、NGO工作人员等等带入了剧场和讨论。
摘自“打破全球化与中国工人的迷思”文:夏侬·斯蒂恩(Shannon Steen, 美国。文章刊于2015年第12期《书城》,丁博翻译)
我们该如何改变围绕着劳动跨国迁移所进行的政治与经济讨论,才能使《世界工厂》这样的叙述至少能出现在这些讨论之中?我们不妨想象,如果《时代》杂志上冠科科技工人的图片搭配的不是一个“勤奋工作换来的美好前程”的故事,而是那个跳绳女工不断从噩梦中惊醒并尖叫的故事,抑或是那个除了新人无人能忍受的清洗室里的化学威胁,又或是《世界工厂》开头那段对工人自杀的讨论,情形会是怎样。虽然活动家和政治理论家们已经对“意识觉醒”的作用进行了大量的讨论,但如若我们仍将工厂劳动视为一种社会流动或经济威胁,那么劳工状况就永远不会进步。
摘自郑波2015年4月在加州伯克利大学“共产国际美学”研讨会提交的论文(张静翻译)
草台班冒着相当大的风险,将中国经济奇迹的另外一面展现在观众面前,并发起跨阶级的对话。我们看到了一个新联盟的可能。面对二十世纪的历史经验,我们需要思考以下的问题:如果不融入持久的、广泛的社会运动,艺术自身能否引发社会变革?没有愤怒的文化社会运动是否可能?我们如何才能超越阿多诺式的二元命题——为社会的艺术还是为艺术的艺术——转而面对更紧迫的危机:如何打破政治/金融/军事精英的美学独裁,建立起属于所有劳动者的新革命同盟的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