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再谈“劳动”?
“劳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要又这样不受重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被劳动席卷,但真正关于劳动的讨论却几乎从我们的大众话语中消失了。我们似乎更加关心劳动的表征与回报,我们离不开“工作”、“职业”和“事业”;“工资”、“ROI(投资回报率)”和“利润”,为此我们不惜放弃生活。
“劳动”会带来实践着的知识、冲突的迷思和流动的关系。对于有些人,劳动带来时间感、成就感、自由感。但是对于无产者,劳动却是异化感、无力感和无法逃脱。劳动是历史的,但它也是当下的;是集体的,也是个人的。劳动需要空间也生产空间,需要资料也生产资料,它既是消耗的,也是创生的,这一切视乎劳动掌管在谁手里。劳动,也许是真实的喜悦,或者是喜悦与痛苦的交集,但是当下却是痛苦。劳动不应一种“现实”,而应该是各种各样的“实现”。
再谈“劳动”,正是为了回归对生活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想象。
如何重新组织?
反抗今日劳动对人的种种“压迫”,我们所要依靠的,既不是努力的“往上爬”,也不是简单的“不工作”,而是要“重新组织”——在劳动重新开始之前,重新组织。劳动社面对的是“劳动的社会”和“社会劳动”,通过结立成社,我们将一起重新正视劳动的问题并主动回应当下。通过考察、反思与排演我们与劳动的关系中微妙的变化,尝试在封闭的系统的夹缝中打开新的空间。
这将是一次关于劳动的思想与身体实验,最终形成一次公开表演、一场别开生面的“间奏”。它也许无法改变整个曲谱,但我们希望,它至少能在其中重获一种活力,发出别样的声音。
关于劳动社
现行的资本体制设计出一系列关于劳动组织、空间安排、时间次序甚至人际关系的“规则”,以保证劳动的高效、精确、持续和低廉;但与此同时,劳动却被抽象化和商品化了,它与身体、身份、阶层、种族和性别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发生着改变。今天,劳动似乎是在“创造”和“消耗”之间游走,亟需被梳理和重述。
“劳动社”是一个实验性的集会,由艺术家丁博与学者潘毅发起,邀请劳动者们一起观察、描述、反省、讨论和排演今日劳动的面貌及其所关联的社会问题,以期重新认识其中种种相互交织混合的机制。劳动社不预设某种固定形式,而是试图对正在发生的动态保持敏锐;始终将思辨视作一种扩展行动和思考疆域的方法,在这一过程中开发关于劳动的想象和实践,并最终转化成为一种势能,生成对未来的改变。